嘉宾们晚宴的护卫时间过后侦探院的小组的代表聚集在一起开了一个小短会，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早晨突发的袭击事件。
当事人的我被要求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完整复述一遍。
“第一时间保护好委托人，你们这次做的很好。”院长简单的夸奖却并没有让我感到高兴，这并不是小问题，确实有杀手混进了会场，而且还是第一天，所有人戒备之心毫无消磨的时候，大家都紧缩眉头，各自心里都有说不出来的感受。
“玛丽，关于那件制服，你有什么线索？”院长转向[蔷薇]年轻的女组长询问。
“没有，我们小组的女性成员最多，询问后大家的制服都没有丢失，而且装备院的分析员说犯人持有的枪支是经过市场上的仿真枪改造的，并不是托克持有的。”她在第一时间了解情况后已经着手调查了。
“监控方面我已经查到了，犯人是跟着酒店的后勤人员混进来的，现在远峰静淑和早川墨禄正在对犯人进行审问，犯人精神恍惚，初步推测可能是嗑药所致的但是在她身上却没有发现药物。”郭昊也发表了自己的言论。
“也就是说一开始就把她当做弃子来使用是吗？”
“估计是的，而且通过这种方法送进来的杀手估计不少，我们没有多余的人力去逐一排查工作人员。”
“这下可麻烦了，我们组的保护对象想借这次会议结交一些合作伙伴也不可能让他一直待在房间里。”吕霍仁抱怨道。
“没错，硬要这么做的话恐怕你们会被强攻院的人嘲笑。而且这次会议可是关乎幽雷威信的。”院长了解了所有经过，靠在椅背上，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下次暗杀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这次会议已经混入了幽雷之外的人，就算是避免[7燃]有关的研究泄露也不得不提防这些人。护卫任务不变更，用强攻院的护卫技巧限定你们太死板了，和以前一样按照你们自己的方法去做，一会儿我和其他几位院长会商量这件事情的。”院长这么说，面对随时会出现在身边的杀手，以不变应万变才能攻防兼备，所以他才一直提倡让我们以侦探院的方式去完成保护任务。
“那么我继续监视，静淑她们那边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郭昊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这次会议就先到这里，可以吧院长，我必须重新和组员们商量一下。”吕霍仁也起身。
[Bad Toy]和[just work]的代表都离开了，但迟迟[蔷薇]的组长玛丽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D·SE]组长，你还有事吗？”玛丽见我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询问。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院长，但玛丽在场不好问出口，实际上她应该也有单独想和院长汇报的情况。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小组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多个小组的合作任务，玛丽前辈的小组的组员和其他小组的人来往密切吗？”我想了想，问到。
“我们组的成员全都是女性，和亚洲侦探院大部分有实力的小组都有来往。”
其他两个小组应该也一样吧，为了交流经验经常和别的小组合作。
“你该不会和我想的一样吧？所以才留下来吗？”玛丽盯着我的眼睛，眼中充满了惊喜。
“差不多吧，毕竟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都可以说的事情。前辈你来说吧。”
“这可真是有趣了，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想的。”院长目光扫过我们身上最终停留在玛丽身上。
“院长，我们想也许幽雷内部有内线。”
院长摸了摸胡子问道。“有证据吗？”
“暗杀者扮演的是侦探院[蔷薇]的成员，而刺杀目标的保镖是对[蔷薇]的所有成员完全不了解的一个小组。”
“一个新的小组，与对[蔷薇]成员的了解，这些只有从内部可以获得信息。”
“不然她不会有足够的胆量敲开我们的房门对我说自己是[蔷薇]的成员试图以此接近雷欧先生和艾蕾娜女士。”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完全没用丝毫的违和感，就算是我的FRS面对完美的演技也难以捕捉到对方的负面情绪，这个弱点我已经从徐晨光身上试探过多次了。
如果不是暗号，现在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应该已经丧命在枪下了，托克真的是一件危险的工作。而我们的猜想无疑是在增添这些危机的百分数。
“同伴之间互相猜忌，这不是一个好的习惯。”院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玛丽，没有露出什么情绪，开始思考。
“并不是说内线就在侦探院中……”
院长挥了挥手打断我的话。
双手抵在脑门上，使他本来就明显的皱纹进一步挤压，深邃的眼睛此刻变得呆滞，好像没有多大的生气。院长没有采纳我们的假说，事实上他也没有否定。思想的斗争完全可以从他不规则的呼吸判断出来。
这种氛围保持了很长时间，长到让我有点发困，玛丽也有点支撑不住，起身离开。
“那么我也告辞了。”直到我离开，院长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雕像。这只是一个护卫任务，即使在[黄昏宴]的时候于神威党直接触我也不曾看到院长如此困惑的样子。
是我多心了吗？在我关上门的瞬间，院长他，好像在笑……
“啊，云天梦，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最后才出来。”走出门，迎接我的是许久不见的夏雪晴。
本来只是一个小会议，没想到却拖到那么晚，估计墨禄她们也开始担心了。
“和院长详细汇报了一下。”我解释道关于我的猜想，院长没有认同，我自然也没提。“对了，之前你干什么去了？”
“我？去了趟一楼的车库，听到警报我才回来的，没想到竟然是我们小组，抱歉那种时候，最有能力压制现场的我却不在。”
“这不是你的错，反而是我把任务想的太简单了，这次远比我们想的要危险多，现在开始你跟着墨禄一起行动。”
那么长时间待在严肃的环境下，我已经有一些疲惫了。
袭击者是谁？目的是什么？这种袭击当然不可能只发生一次，下次是什么时候？我真的十分擅长给自己提出这些只会徒增麻烦的问题，而且无法解答。
夏雪晴看着我良久才说:“你看起来很累。真的没事吗？”
摇了摇头“必须尽快和墨禄他们商量一下，保护好你们并且能坚持到这次会议结束的方法。”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夏雪晴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你的想法还不好猜吗？自从D·SE成立后哪次不是？想着把我们抛到身后一个人最先去解决委托，这样我们就不会受到伤害？以为我们十分碍事对吧？自以为是。”夏雪晴闭着眼睛略显怒气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听好了，云天梦，维尔斯和墨禄姐从小就是为了被培养成继承人而送入幽雷培养的，徐晨光也当过几年的佣兵，而自从拿到托克执照后，我和雨欣也几乎学业和工作一起进行努力到了现在，而你呢？只不过是一年前才重新开始了这份工作。”夏雪晴双手抱在胸前开始了滔滔不绝的劝诫。
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但我也没有反驳，她说的是正确的，我确实还存留着那种自私的想法，而看着夏雪晴训斥的样子总觉得十分怀念。
“侦探的职务可不是去守护的，临危不乱，能抽丝剥茧寻找真相那样才帅气，喂，你有听我说话吗？”
“啊，抱歉，稍微有点出神。”思想抛锚被发现了只能用傻笑应付过去。“总感觉你和梦涵挺像的呢，啊，抱歉，拿你和我的幻视比较。”
“要你管，我可是在训斥你。”夏雪晴叹了口气。
“回去之后有时间吗？要不要再去约会一次？”我开玩笑到。
“哈？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不害臊的话了。”
毕竟都告白过一次也被拒绝了一次，但是很可惜，夏雪晴拒绝的十分不彻底，我们也没有因为我那时冲动的告白关系变得僵持，总之就是那个吧。
我察觉到了自己喜欢夏雪晴，也察觉到了她喜欢我，所以才不会感觉到害羞吧，我想夏雪晴也是一样的。
“如果你以后决定好的事情都先通过我这个助手我便考虑一下。”
这也是让我出乎意料的回答。
今晚和大家商定之后，依照之前商量好的值班顺序休息，看来对方没有在晚上进一步袭击的打算。
半夜值班的时候外面下了场小雨。
打在窗户上的雨珠声，和维尔斯睡觉时的呼噜声，显得这片烛灯包围的小房间十分的安宁。这一天烦心事不断，至少这个天气是我喜欢的。
我都快忘了有多久没在雨天里享受雨水浸湿衣服的凉爽了。耳边好像听到了，梦涵时常会轻哼的那个钢琴曲。
而太过宁静也会让我心中也产生一丝不安。
精神分裂症让我精神方面十分敏感。有时甚至产生一些不好的预感也会和事实相吻合。
第二天，准确说是凌晨四点，被急促敲门声催促我们，然后我们得知了震惊到足以让我们的心脏停止跳动的事情。
“院长……院长死了！”
穿过被黄色布条封住的走廊，轻轻推开昨天和各个组长开过小会的房间门。
静淑学姐，吕霍仁，玛丽，三个人都在房间里，狭小的房间内充满了忧虑，不安，以及怀疑的情感，更多的是愤怒，使我呼吸困难。
然后，我走进房间深处。心跳开始变得缓慢，情感开始被剥离，宛如机械一般，迈着步伐。
白色西装的身体倒在地上，大量的血迹铺洒在四周的红地毯上已经变成暗红色，有些粘稠，看来死亡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双手的筋肉能看出死前挣扎过的样子。
我曾经想过，如果强烈的事件冲击能激发我进入FRS状态，而我又能识别对方的负面情感，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装死，打扮成鲜血横流的样子，我能不能识破呢？
也许这只是我多余的思考，现在的我已经进入了FRS状态，契机无疑就是眼前的场面。装死？这也许是一个有趣的实验，回去后我可以和维尔斯借这个话题探讨一下，在此之前。
有人可以在没有头的情况下继续装死吗？
躺在地上的尸体，着装与昨天院长一模一样，除了着装外，从手背与身体的骨骼，皮肤的褶皱也大概可以判断出这个人是院长，而最具有说服力的面部，从这个身体的脖颈之上的位置，消失了。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FRS状态下观察力有所提高的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院长。
“已经经过指纹比对了，是院长本人没错。”吕霍仁冷冷地回答道。
怎么可能，只过了一个晚上而已，但是眼前的这一切，绝对不是在做梦。
“昨天最后和院长见面的是谁？”
“我最后离开的房间，之后有没有人再来过我不清楚。”
“郭昊正在调查录像，会有结果的。”
三束冰冷的目光盯着我，他们在怀疑我？从正常的思维来想确实应该这样。
事情不是我干的，但我也没有想为自己辩解的意图，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在场的人都是侦探，也不会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胡说八道。
“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是谁？”我继续问道，想知道更多情报。
“我，早上过来做各小组人员管理的报告时发现的。”静淑学姐回答“之后立刻用对讲机联络莫罗斯，通知各小组组长汇合，因为你们可能是见过院长最后一面的人。”
从发现尸体到聚集大家，静淑学姐表现的十分冷静，在这段时间内房间里没有人进出。
“顺带一提，昨天一晚上我都和爱丽丝在一起，怀疑我是没可能的。”并且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然后到场的是我和吕组长，最后是你。”玛丽也补充。
三人到场后立刻保护好现场等待郭昊调取昨晚的监控录像。虽说是保护现场，可能大家都注意到了，会议室也十分的奇怪。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茶杯杯安稳地放在杯垫上，椅子整齐摆在桌子下面，地摊上也没有刮痕，但是尸体却明显有过挣扎的迹象。
“我真不相信有人能杀死院长。”吕霍仁嘟囔着。
如果是外人，院长想必会十分警惕，如果犯人有什么可疑的小动作，院长只要开启[沉默法庭]便能轻松压制对方，除非，那个人是院长十分熟悉的人……
我目光从在场的三个人身上瞟过，这里每个人都和院长有交情，而且这次会议中的所有重要人物说不定大多数都是院长的旧交，怀疑的范围太大了。
“从尸体的状况来看，下毒的可能也有，为了遮掩我们的视角将颈部以上的部位切除，不过验尸后应该也会发现腹中的毒药残渣。”
“这也是一种可能。但是当下我们是不是应该决定一下这次会议剩下的工作？”吕霍仁的提问把我们拉回了一个更麻烦的漩涡。“失去领导人后的我们该怎么完成这次任务？”
没有领头人，意味着这次会议上，侦探院失去了宝贵的话语权，对这次会议的影响无疑是非常大的，更糟糕的是，缺少领导作用的核心人物，被遗留下来的这四个小组该听谁的指挥行动。表面上是这个样子，但是……
“有区别吗？院长不是一直让我们按照自己的方式行动吗？”我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静淑学姐冲我大叫起来。连同悲伤一起倾泻到我身上。
“我是说，院长自从参加这个会议以后，既没有对我们进行管辖，昨天的袭击事件后也没有安排自己的护卫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虽然不清楚他的想法，但从结果来看明显有点自作自受。”FRS状态下的我毫无遮掩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势必遭到众人的打击。
“云天梦老弟，你是新人，但你确实不该这么评论院长。”比较成熟的吕霍仁勉强忍住自己的愤怒。
院长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远比我想象的要尊贵，继续说下去我可能也只是给自己泼更多的墨水罢了。
“好了，大家都冷静下来。”有人试图制止这场骚动，声音十分稚嫩，却包涵了某种威严。
“爱丽丝……”
叼着奶嘴穿着哥特风格衣装的小女孩站在门口，郭昊默不作声站在她身后。
爱丽丝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温度，肤色雪白看不到任何血色，脸上不是小孩应该有的表情。在场的大家都知道现在的爱丽丝是侦探院最强小组[bad toy]的管理者。
静淑学姐向郭昊使眼色，郭昊只是无奈摇摇头，依旧站在爱丽丝身后没有任何行动。
“郭昊，报告你的搜查结果。”爱丽丝命令道。
“明白。”出于这个不到十岁小孩的命令，郭昊也不敢松懈“我调查了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自从云天梦离开这个房间后，再无其他人进入房间。”
“你确定吗？”
“昨天晚上一直是我负责监视所有摄像机，不会有错，自从云天梦离开这个房间后，房间门再也没有打开过。”郭昊十分确定回答。
而众人的目光，无疑又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不是十分尊敬院长，最后离开房间，没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这些不利的证据早已刺在我身上。
“那么，哥哥，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从第一次见面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一直都是叫我姐姐，而最近突然改正叫我哥哥，真有点陌生感。更何况，这个小女孩，正处于SRS状态。
“如果只是讨论昨天最后一个从房间里出来，我没有任何意见。”
爱丽丝踩着椅子十分轻松走上会议桌，以俯视的视角与我眼神碰撞。“哥哥，你明白你现在的立场吗？虽然我很喜欢哥哥，但是远不及爷爷，如果是哥哥杀了爷爷的话，现在的我可以动用自己所有的权利报复你，而普通状态下的我也会恨你入骨哦。”带着僵硬的微笑，脸凑到我面前。
“这种事情只要你用[沉默法庭]读取我的记忆就行了吧？何必如此费劲呢？”
“因为，哥哥和爱丽丝一样是精神分裂症呢，在飞机上的时候哥哥不是用了什么方法从我的[沉默法庭]中逃出去了吗？那么你编造自己记忆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对吧？侦探可不能太依赖超能力。”
与爱丽丝的打赌并且能够破解她的能力，当时是有梦涵指导，可是现在，梦涵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我还顶着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头衔，但是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破解[沉默法庭]，这件事情现在说了也无法得到大家的信任。有什么事情可以解除大家对我的怀疑呢？
我开始在房间里面搜索，寻找，现场确实缺少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
“我说，大家现在都聚在这里，各自小组的护卫任务怎么办？”四个小组的组长现在全部聚集，每个小组都处于缺少领头羊的局面。
“出发之前大家应该都把管理权限暂时交给小组里的可以胜任的人了，而且现在离委托人们的正常起床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郭昊待在这里没关系吗？他应该负责整栋建筑的监视管理吧。”
“已经让情报院的替补在岗位上代替我了。云天梦，比起转移话题，你还是思考一下怎么洗清你的嫌疑比较好吧？”郭昊双手抱胸堵在门口，看样子是防止我突然逃跑。而其他组长也紧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没有，稍微有点放心了。”深深呼出气，感觉轻松了不少。证明我不是犯人的方法其实挺简单的。
“麻烦郭昊简单复述一下你在昨天的监控录像里看到我们所有人离开时的场景吧，从我们会议开始之后的那段时间开始。”
对我的要求郭昊先是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爱丽丝，见爱丽丝微微点头，才复述起来。
“会议开始后最先从会议室里出来的人是我，紧接着是吕霍仁，我们可以肯定当时院长还活着，接着，[D.SE]小组的成员夏雪晴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来回走动，十五分钟后，玛丽从会议室中出来，又过了一分钟后云天梦才从会议室与夏雪晴一起离开。”
和昨天会议上的情形一模一样，我和玛丽前辈是因为我们的猜想与院长讨论了一阵子才会比郭昊他们晚点离开。
“请问当时我手上，或者肩膀上背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两手空空，也没有背包。”
“那么……我是如何……杀死院长之后，身上不沾一滴血……还把他的头带出会议室的？”
“够了！别狡辩了！我知道你的能力，你只要用[万物]在身边形成一道空气屏障就能阻止血液飞溅到你身上！而头……头……”吕霍仁终于也无法忍耐我的态度爆发了，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头？……为什么？”
不光是吕霍仁，所有人都开始喃喃起来，头脑运转起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院长的头不见了呢？
憎恨院长，只需要把他杀死就行了，那怕是使用太刀，锯子之类的十分具有切割性的武器，院长也只会身首异处，至少头会掉在这个房间的某处。
若犯人憎恨院长并且心理十分变态，也许会把院长的头收藏作为一种功勋，这样也解释了为什么会议室中的这具尸体没有脑袋，因为凶手把切下来的头颅带走了。
“很有趣的问题，哥哥，只不过，这并不能证明你不是犯人，你是想把我们引入[带着头颅离开房间的人就是凶手]这个思维上吧，事实上，就算犯人把爷爷杀死，再由其他人拿走头颅的思维方式也可以成立。”
爱丽丝很容易就看破了我的诡计。[带着头颅离开房间的人就是凶手]郭昊却已经证明了我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什么也没带]，我自然就从犯人的角度被洗清。可惜这个计划稍微冷静点的人就能看破。出于SRS的爱丽丝当然不会被我骗过去。
“不不，爱丽丝，虽然我偷换了概念，但是你的假设在这个事件中并不成立。[带着头颅离开房间的人就是凶手]，[凶手杀了人，另一个带走了头颅]，两者只是带走头颅的人不同，凶手指代的其实是同一个人。”
“假设我是凶手，只是假设。根据第一个假设[带着头颅离开房间的人就是凶手]，离开房间的时候我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所以我不是凶手。”
“根据第二个假设[凶手杀了人，另一个人带走了头颅]，那么必须有除我以外的人在我离开后再进入房间或从房间里出来，而郭昊也说过了，从我离开会议室，到静淑学姐发现尸体，没有任何人再出入过这里那么第二条假设也不成立。”
“两个假设都不成立，那么就不能证明我是凶手，当然也不能证明我不是，一切的关键就变成了那个让头颅消失的手法和意义，只要解开这个疑问，我的嫌疑自然会被洗清。这就是我的答复。”
在得知真相之前不做无意义的猜测，抽丝剥茧，得出最真实的答案，这才是侦探该做的事情，搞不好真像夏雪晴说的，这样做的侦探感觉超帅气。
“啊啊，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云天梦就是犯人啊。”玛丽前辈玩弄着头发说道。
“等等，头颅被藏在房间里的可能性也有吧。”吕霍仁反驳说。
“那么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可以好好搜查这个房间了，也不排除有暗道的可能性吧。”
大家的思维终于活跃了起来，因为与院长关系不错，院长死亡的严重打击，让大家停止了思考，不过目前来看，侦探院终于勉强恢复了运作。
“爱丽丝，小心！”静淑学姐惊呼起来。
站在我面前的爱丽丝，突然脱力，倒在我肩膀上，耳边传来均匀的吐息声。
“只是睡着了。”
轻轻抱起爱丽丝，僵硬的表情已经蜕变成了可爱的睡脸，大概是因为SRS状态解除加上现在这个时间小孩子不适应而太累了吧。
我的右眼也开始感觉到轻微的刺痛，这是FRS将要解除的征兆。
将爱丽丝递给静淑学姐后，一阵强烈的困意侵蚀我的大脑，眩晕甚至让我感到有些耳鸣，勉强撑着桌子不让周围的人发现我的异状，调整呼吸。
(干的不错。)爱丽丝手里的兔子玩偶这么对我说，也许这也包含了SRS状态下爱丽丝的心意。
院长的尸体躺在地上，解除FRS状态的我，面对这具无头的尸体涌出恐惧和悲伤的情感。
无论是为了爱丽丝，还是我自己，都必须把犯人找出来。首先还是要明白犯人是用什么方法杀害的院长。
不对，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不记得了，而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接受委托之后，确定有某个组织派杀手混入了人群之中，暗杀的目标是D.SE的守护对象，现在院长被杀，我也成为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巧合吗？连续两起事件都发生在我身上。
再想想。
启用弃子实施暗杀，暗杀失败必然会开一个汇报会议，而我完全有可能因为暗杀事件最后被留下或自愿留下和院长讨论一些细节问题……这一切难道是……安排好的？
“这个桌子底下是空的，好像还有一个夹层，吕霍仁帮我一下。”
不对，在哪里？一定有一个房间，有人在那里秘密讨论了这次会议的破坏计划。在哪里？我一定知道。
“不行，得拿一个硬一点的撬棍把它打开。”
吕霍仁他们正在对桌子下的暗隔热心研究，我却毫不关心这种事情。找不到的，在这个房间里，绝对找不到和犯人有关的线索。
陷阱是冲着我来的，没错应该是这样，那么也会牵扯上别人，夏雪晴，雨欣，维尔斯，墨禄，徐晨光……
在那里吗！
“云天梦！”
“先别管他了，在用点力，这个就可以打开了。”
飞奔出会议室，发动[万物]破除空气的阻力，将风变成推力，用超乎常理的速度在楼道里奔跑，要赶快，在他们把盒子打开前。
“这个是……”
“不会错的……是院长。”
暗隔被撬开，里面是一个十分狭小的空间，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爬满白发，表情狰狞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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